Utopia

终于出炉的第二章，语法已经用来投喂玛卡钦。与第一章相同，请勿私自转载至其他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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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那天晚上，我因为与他们共同进餐的想法会让我想要呕吐而逃了出去。

 

明天我就会离开，从现在来看将回程的机票定在可调整的时间是个好主意——也许在自己的脑海深处我知道这趟旅行注定不会成功。我本来就没有打算在日本长留，但是我并没有预料到自己会像来时一样返乡：独自一人。

 

随意地跳过一顿正当的晚餐我转而为自己买了件新的T恤（我想要那家店在圣彼得堡开张），之后又对着杯香蕉草莓口味的奶昔大快朵颐，因为我知道当自己回去的时候，我就可以对我的自由说dasvidaniya然后回到斯巴达式的训练日程中了。滑冰训练，芭蕾训练，耐力训练，更多训练，我有提到训练吗？噢，当然还有训练。

 

我想要留在这里吃炸猪排盖饭然后胖成球，所以——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当我开始着手准备回家时已经接近晚上十点 — “家” — 直到我终于决定住在旅馆过夜实在太过麻烦而放弃时，时针所指的方向早已超过了十点半。所有我需要做的就是偷偷从后院溜到内室，像忍者一样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消失。嘭。

 

但显然某些讨厌的猴子脸的日本神明肯定对我恨之入骨，因为当我将前脚踏入后院的那一刻，维克托刚好穿着浴衣出现在门口想要坐下，手里那好像是茶水的饮品还徐徐地冒着热气。

 

我在对方转过身的时候瞥见了他的神情，尽管我的第一反应会是拿着最近的钝器冲上去对着他的脸狠狠地反复抽打，我却无法不注意到他看起来...有些不太一样，某种程度上。这句话的意思是：不像他平时那副洋洋得意的自信面孔。我并不是说他只有一种心情，不过尽管我不是非常了解这个男人但我可以发誓这样的维克托是我至今为止从来都没有遇见过的。

 

并且是的，这很好。

 

不管是什么原因让他看起来那么失落，这是他早些时候那么对我所应得的报应。我几乎无法按耐住自己的情绪，当我走进庭院的时候一抹嘲笑浮现在我的脸上，装出我好像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样子。

 

“尤里。”我讨厌“尤里欧”这个称呼，但他的声音让我的真名听起来都有些奇怪，“你这么晚在外面做什么？”

 

他听起来并不像是在质问，仅仅是一句应景的问候语罢了，但我却无法抑制地感到恼怒因为我再也不想听他那些改变人生的，令人深思反省的说教了。噢我为什么要欺骗我自己。

 

事实上我在前三个小时里所能做的只有反复思考自己那所谓的傲慢究竟是如何搞砸了自己的职业花样溜冰选手生涯的，以及我是多么希望维克托·混蛋·尼基弗洛夫是被我所吸引而不是另外一个尤里。

 

或者说我在他眼中才是另外一个尤里。

 

“不关你事。”其实并没有那么多理由需要这么尖酸刻薄，“我只是想要出去而已。”

 

“我明白了。”简洁，漠不关心，看起来他大部分时候对我所说的的确不感兴趣，或者他的冷漠是我早上对他的糟糕态度的回应。我再次面临爆发的边缘，从盲目消费和暴饮暴食中所产生的快感因为对方无动于衷的面孔而消失殆尽。他毁了我。

 

我希望他至少能够回应那个亲吻让自己在这痛苦中感觉不那么像个傻瓜。

 

他笑了出来，突然的，没有任何预兆。

 

“怎么——？”

 

“你看起来好像随时都会用把叉子刺我似的。”他就在这里，像平时那样放松后仰着，轻轻晃动着他的双腿，漫不经心地缓和着现场紧张的气氛因为谁又关心尤里·普利赛提的真正感受呢？“你刚刚在想什么呢？”

 

“你真的一点也不了解我。我刚才想的跟你说的是完全不同的事情。”

 

“那就好。”又是他标志性的温和笑容，“因为我希望你不会为了这些事太讨厌我。”

 

说实话：我并不讨厌他，因为我知道在某种程度上自己也负有责任，或者至少僵化了两人之间的关系，不过这点我在一百万年里都不会承认的，不会在他面前。但我的确讨厌思考该如何回应他的动作的那几秒钟，因为我实在该死地担心这是否会让他更加失望。我为什么还要这么在乎？不，等等。

 

“你为什么还要那么在乎？”这样好多了，吃下这招吧，你这个混蛋，“事实上，你从来都没有关心过我，所以你为什么还要在乎我现在是怎么看你的？”

 

是的，维克托，好好体会吧，你肯定不习惯被别人讨厌，但没有，我甚至还没有结束刚才的思路他便回答了，他再次回答了，“因为你让我想起了当时还在你这个年纪的我自己。”

 

没有任何思考，完全无法处理这些讯息，我在他身边坐了下来。然后我又想起他认为自己非常丑陋的事实，所以我低下头将脸庞隐藏在兜帽之下。我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件事，因为我不习惯别人讨厌我，和他一样。也许他讨厌我的终极原因其实是我们俩惊人的相似处。

 

“我会跳Agape的。我会在温泉比赛中获胜让你和我回家，然后我会获得大奖赛的桂冠让...”

 

“我已经说过无论谁在这场比赛中获胜我都不会再做你的教练了。”

 

我再次落入了他的陷阱，看起来是这样的。

 

“...然后我会获得大奖赛的桂冠让你后悔你放弃我。”我在漆黑的深渊之中无力地挣扎着因为自己已经无法逃脱，而这是我唯一的选择。

 

“你应该放弃了。你没有它所需要的特质。”他刚刚是不是重复了一遍当我初次在更衣室遇见勇利时的对话？

 

我的喉咙酸痛到再也无法忍住那些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所以我再也没有顾忌地说了出来。

 

“我有。”他是真的想要毁了我还是什么？“我有，我还可以展示给你看，然后你会收回所有你说的话然后向我道歉。”不管发生什么看在上天的份上都不要哭，只有哭泣不行。

 

“你没有胜算，尤里。”

 

“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去跳Agape并且会表现得完美到你无法原谅你自己。”

 

“我以为你很讨厌Agape？”

 

“你什么都不知道。”我已经不在交谈了，我正在咆哮，“但我会完成它的因为你必须明白我什么曲子都可以领悟然后超过你的期望并且——并且——”呼吸，我需要深呼吸，“并且你会改变你的想法，遵守你的承诺然后一切都会恢复正常——”

 

“在家乡那里雅科夫还可以教你。”

 

“但我想要你！”为什么我的声音听起来那么令人厌恶，“我想要你所以我可以获胜然后...”

 

“明白了吗，你和勇利之间的差别就在于你没有热爱这份节目的心情。你只是想要赢而已。大赛的奖赏，你未来的成功之路。金钱。赞誉，名声。”

 

“那有什么错吗！？”我再次陷入失败的境地，我再次开始怒吼，我再次完全失去了自我控制的能力。

 

“不。一点也不。”对方的银发随着他摇头的动作在月光下闪耀着，“但我想要教一个仰慕我自身的人，而不是仰慕我的名气。”

 

我该如何回答这句话？

 

“当我看着勇利滑冰的时候，我能在自己脑海里想象出他每次跌倒后又再次站起来的画面。不管多少苦痛他都保持着这种精神，而造就了现在的他，我能感受到他对滑冰的热爱以及对我的感谢。我有着被爱的感觉。”

 

勇利，勇利，永远都是勇利。

 

“当我看着你的演出...我只能感受到你的欲望。”

 

一股带着花瓣清香的微风轻轻升起抚过自己的脸颊。真希望它能将我肩上的重担也一起带走。

 

每当我看向维克托的时候，第一件浮现在自己脑海中的事情便是在两人冰场的初次见面，雅科夫因为自己违背他的命令尝试了四周跳而大发雷霆，维克托明亮的双眼，我们之间的约定，那种为我的表演完全入迷的神情，仿佛对方能从自己身上看出他的倒影。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用那种眼神看向我。

 

“那时候你看起来很开心。当你第一次看到我演出的时候。”

 

“因为我的确是的，尤里。我记得很清楚。”

 

“你为什么之前看起来那么难过？”

 

“之前？什么时候？”

 

“当你端着茶坐下的时候。”几厘米的距离，却无法触及，“你看起来很悲伤。”

 

“你在偷偷监视我吗，尤里欧？”你这个混蛋在偷笑什么。

 

“什——不！我只是正好路过然后看到你出来罢了！仅此而已！”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你看起来比我想象的还要有洞察力嘛。”

 

“我都说了你他妈一点也不了解我——”

 

 

“很疼吗？”

 

 

突然间，对方的手掌覆在脸颊上的温暖让自己花了大把的时间将所有的思路重新整理起来，直到我终于想起对方在几小时之前还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重点是所有其他的事情都要比这一掌疼痛得多以至于我已经忘记了这个小细节。

 

“Net。”我摇了摇头，不确定自己为什么会在两人肉体上如此接近的时候不自觉地使用母语进行交流，当我想要惹恼他的时候，当我难过的时候，当我说悄悄话的时候，当我没有过多思考的时候。

 

“Ja schastliv.”他很高兴。他看起来也是。

 

“这是你难过的原因吗？”我抱着一丝他已经扭转心意的希望并且会因为出于内疚继续做我的教练，那样的话我就可以忘记这件事，我甚至可以原谅他并留下来。但维克托并没有用言语回答，取而代之的他俯身在我的脸颊上轻轻落下一吻。在那短短的刹那间我的脸上肯定闪过了十多种不同的什么鬼的神情，而最后则变成了无法掩饰的狂喜。

 

我的双眼睁大到连泪腺都有一些酸痛。尝尝这个吧，炸猪排盖饭！

 

我讨厌他比自己要多出几倍的英俊，尽管在这么近的距离下他的肌肤依然完美光滑得如同大理石一般，我希望几年之后我能拥有与他相近的外貌，我也希望此时我能稍微年长一些，我希望我也是二十三岁。

 

“Yuratchka.”当他在自己耳边细语时我能感受到全身的肌肤都在发烫，“你真的想知道吗？”

 

“我不会问的，如果不想的话。”我对自己所表现出的成熟与镇静感到骄傲尽管我的胃部现在感觉像是在抽筋。

 

“那么来打个赌吧。就在我们两个人之间。”我不想，“如果你明天能够完美掌握Agape的话，我就告诉你我为什么难过。”我永远不想看到他像这样握住任何人的手，除了我自己。

 

“我以为你...”

 

“以及如果你在与勇利的比赛中取得胜利的话，我会向你兑现我的诺言。”

 

“你真的会和我一起来吗，如果我赢的话？”

 

“Da.”

 

我得向你可怜的小心脏说dasvidaniya了，胜生勇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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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t - 不

 

*Ja schastliv - 我很高兴